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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-刘繇太史慈士燮传 译文 段译 原文

刘繇,字正礼,是东莱郡牟平人。齐孝王的小儿子被封为牟平侯,后代子孙就在那里居住。刘繇的伯父刘宠,是汉朝的太尉。刘繇的哥哥刘岱,字公山,担任过侍中、兖州刺史。

刘繇十九时,叔父刘韪被强盗劫掠作人质,刘繇将他抢夺回来,因此名声显达。刘繇被举荐为孝廉,担任郎中,任下邑县县长。当时郡守把自己的亲戚托付给他,他就辞官离开。州府征召他为济南部丞,济南相是中常侍的儿子,贪污受贿不守法纪,刘繇上奏罢免他。平原人陶丘洪举荐刘繇,想让州里举荐他为茂才。州刺史说:“前年才推举他哥哥公山,怎么又要推举正礼呢?”陶丘洪说:“如果您之前推举刘公山,后又荐刘正礼,就像是驾御两匹如龙的骏马,在千里长途上驰骋,不也可以吗呢?”恰遇朝廷征召刘繇为司空掾,任命为侍御史,但他没有到任。他在淮浦躲避战乱,皇帝下诏书任命他为扬州刺史。当时袁术在淮南,刘繇很忌惮他,不敢到扬州上任。他想要南渡长江,吴景、孙贲将他迎接到曲阿。袁术谋划篡位,攻克周围各郡县。刘繇派遣樊能、张英驻军江边抗击袁术,想到到吴景、孙贲是袁术所任用的人,就逼迫他们离开。袁术就自己设置扬州刺史,和吴景、孙贲合力攻打张英、樊能等,一年多也未能攻克。汉朝廷命令给刘繇加官为扬州牧、振武将军,有数万部队。孙策东渡长江,大败张英、樊能等,刘繇逃往丹徒,于是逆江上到江南地区守卫豫章,驻扎在彭泽。笮融先到豫章,杀了豫章太守朱鰑,到豫章郡居住。刘繇出兵征讨笮融,被笮融打败,他再次召集所属各县人马,攻破笮融。笮融败逃到山中,被当地百姓所杀。刘繇不久病死,年纪四十二岁。

笮融,丹杨人,一开始聚集部队数百人,前往徐州投靠徐州牧陶谦。陶谦让他督管广陵、彭城的漕运,他就恣意妄为,随意杀戮,将三郡的运输利益都截取来做为自己的收入。就大肆建造佛寺,用铜制作佛像,黄金涂抹像体,锦彩缝作像衣,悬挂九层铜盘,下建重楼阁道,可容纳三千多人,这些人都佛经,并使郡内有崇信佛教的百姓和旁边郡县的百姓都来听课受道。再用其他方式招纳人,因此前后远近有五千多人来到。每到浴佛节,就备办很多酒饭,在路上安置酒席,绵延几十里,来观看和食用的百姓有上万人,耗费亿万钱财。曹操攻打陶谦,徐州地区骚乱,笮融带着男女万人、马匹三千,逃到广陵,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客之礼。之前,彭城国相薛礼被陶谦逼迫,驻守秣陵。笮融利用广陵的人马,乘醉酒时杀了赵昱,让士兵大肆抢掠,将物品载着离开。路过秣陵杀薛礼,又豫章杀了朱鰑。

后来孙策往西征讨江夏,回师路过豫章,收殓并车载刘繇尸骨,为他发丧,对他的家属非常厚待。王朗给孙策写信说:“刘正礼过去刚到扬州时,不能自己安适,实在是依赖您们家的人为他四处奔走,才得以渡江到达任所,有了处身安定的地方。入境的礼待,感激之情、结交之心,这份情义一直都在。后来因为袁术的嫌隙,关系逐渐背离,以至将盟友的关系变成仇敌的关系,探究本心,实在不是他愿意这样做。安定下来之后,他常常想改变这种既成的形势,重新修复与您过去的友好关系。一旦分离,诚挚的心意不能彰显,而他突然崩逝,实在遗憾伤心!得知您以忠厚来回报薄情,以仁德来回报怨恨,收殓尸骨抚养遗孤,哀悼逝者同情生者,抛弃过去的猜忌,保护托付的孩子,实在是情深义重、名声显著啊!过去鲁国虽说与齐国有恩怨,但齐孝公去世,鲁人没有废弛丧礼而去吊唁,《春秋》中称赞这一行为,说实在很得礼,实在是良史所应该记载的,乡校所应该评议赞叹的。正礼的长子,很有志气节操,想必有不同寻常之处。您威势强盛执掌刑罚,如能对他施恩加惠,不是更有德行吗!”

刘繇长子刘基,字敬舆,十四岁时,为刘繇服丧,都符合礼节,刘繇生前属下官员所赠馈的礼物,他都没有接受。刘基姿态容貌都很好,孙权喜爱敬重他。孙权为骠骑将军时,征召刘基为东曹掾,任命他为辅义校尉、建忠中郎将。孙权为吴王,升任刘基为大农令。孙权曾参加宴饮,骑都尉虞翻酒醉后忤逆犯上,孙权想要处死他,因在盛怒之下,由于刘基极力劝谏,虞翻才得以免死。有一次因天气酷热,孙权在船上举行酒宴,在船上碰到雷雨,孙权举伞遮护自己,又命令手下人遮护刘基,其他官员得不到如此优待。孙基被厚待到如此地步。刘基升任为郎中令。孙权即位后,改任刘基为光禄勋,分管尚书事务。刘基四十九岁时去世。后来孙权为儿子孙霸纳娶刘基的女儿,赐了一处宅邸,四时都有赏赐,与全家、张家等同。刘基的两个弟弟,刘铄、刘尚,都是骑都尉。

太史慈,字子义,东莱郡黄县人。他年少好学,在郡里任奏曹史。恰遇郡府和州府有嫌隙,是非曲直没有分明,就将先上报一方看做正确。这时州里的奏章已送走,郡太守担心自己落后,就寻找可以派出的人。太史慈当时二十一岁,郡太守便挑选了他。他昼夜赶路,到了洛阳,到负责接纳上奏的公车门口,看到州里派来送奏章的小官正在请求通报,太史慈问他:“你想通报奏章吗?”那人答:“是的。”太史慈说:“奏章在哪里?”那人答:“在车上。”太史慈说:“奏章的签署没有什么错误吧?拿来看看。”吏役不知道他是东莱郡派来的人,就为他取来奏章。太史慈已先在怀里藏好了刀,夺过奏章就把它砍坏了。那吏役非常着急,大呼道:“有人弄坏了我的奏章!”太史慈把他带到两车中间,对他说:“如果你不把奏章给我,我也不能砍坏它,现在我们的吉凶祸福是相同的,我不会独自承担这一罪名。不如我们悄悄一起逃走罢了,还可以活着且免于一死,不会一起承担死刑。”吏役说:“你为郡里弄坏我的奏章,已经如你所愿,为什么还要逃呢?”太史慈回答说:“起初受郡里派遣,只是来看奏章是否已经呈报上去。我想得过分了,才把奏章弄坏。现在回去,也担心因此被谴责迁怒,所以想和你一起逃走。”吏役认为太史慈的话很对,当天就同他一起逃走了。太史慈与吏役一起出城后,又借机返回呈上郡里的奏章。州里得知后,又换派一个小官去送奏章,上级官员因奏章内容有矛盾而未再受理,州里因理短而受害。太史慈因此出名,但被州中嫉恨。他担心遭受祸患,就跑到辽东躲避。

北海相孔融听说这件事后认为太史慈很奇异,多次派人问候太史慈的母亲,并送去物品。当时孔融因为黄巾军劫掠州郡,出兵驻守都昌,被贼军管亥包围。太史慈从辽东返回,他母亲对他说:“你与孔北海未曾见面,从你离开之后,他对我殷勤赡养,比亲朋故旧还好,现在他被贼兵围困,你当赶去援助。”太史慈在家待了三天,就只身步行到都昌。此时包围得还不十分严密,太史慈等到夜间,乘间隙进去见孔融,请求孔融派兵出城斩杀贼人。孔融没有允许,想等待外部援救。但援军一直没到,而包围一天比一天紧逼。孔融想向平原相刘备告急,但城里人无法出城,太史慈主动请求派他去。孔融说:“如今贼兵包围得十分严密,大家都说不能出去,你的决心很大,不也很困难吗!”太史慈回答:“过去您全心奉养我的老母亲,她感激恩遇,让我来援助您的困境,她本来认为我有可取的地方,来了必定有益。现在大家都说不行,如果我也说行不通,这难道就是您爱护看顾的道义、老母让我前来的用意吗?事情已经很紧迫,希望您不要再犹豫了!”孔融于是答应他的请求。于是太史慈整顿行装,早早地吃了饭,等到天明,便带上箭囊提着弓弩上马,令两名骑兵跟着自己,各作一个箭靶子拿在手上,打开城门径直出去。外面包围的人都很惊骇,步兵、骑兵胡乱冲出。太史慈骑马来到城下的壕沟内,插好随从所拿的两个靶子,然后跃出壕沟射靶,射完后,径直进入城门。第二天早晨又是城外包围的人有的站起来,有的趴卧着,太史慈再插好靶,射完后又进城去。第三天早晨还是这样,城外敌军没有再站起来的,太史慈就策马径直冲向包围圈。等到敌军觉察,他已突围离开,且射死了好几个人,都是中箭倒地,所以没有赶追赶他的人。太史慈就到了平原,对刘备说:“我孔慈,是东莱的见识浅薄的人,和孔北海并非骨肉至亲,也不是同乡旧友,只是因为名声志向相似而交好,有忧患与共的情义。现在管亥作乱,孔融被围,走投无路,孤军无援,危在旦夕。因为您有仁义之名,能够救助人的急难,所以孔北海非常慕仰,翘首以盼,仰仗于您,才让我冒着敌军刀刃,突破重围,从万死之中将自己托付给您,只有您才能使他留存。”刘备收敛容色回答说:“孔北海知道这人间还有我刘备在啊!”当即派三千精兵跟随太史慈前去救助。敌军得知救兵已到,撤围逃散离开。孔融渡过困境后,更加认为太史慈是个奇才而加以敬重,说:“您是我的年少明友。”事情结束后,太史慈回家禀告母亲,母亲说:“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报答孔北海。”

扬州刺史刘繇与太史慈是同郡人,太史慈从辽东返回,两人未能相见,不久渡江到曲阿见到刘繇,还没离去,恰遇孙策到来。有人劝刘繇可以任用太史慈为大将军,刘繇说:“如果我用太史慈,许劭不就讥笑我吗?”只派太史慈去侦察孙策的兵力情况。当时太史慈只带一个骑兵突然遇到孙策。孙策的随从有十三人,都是韩当、宋谦、黄盖这样的将领。太史慈就上前挑战,正与孙策相对。孙策刀刺太史慈的马匹,夺走太史慈插在身背后的手戟,太史慈也拿到了孙策的头盔。适逢两边的步、骑大队人马各自赶到,于是两方散开。

太史慈应当和刘繇一起逃往豫章,可是他悄悄前住芜湖,逃入山中,自称丹杨太守。当时,孙策军队已平定宣城以东地区,只剩下泾县以西六县没有归服。太史慈就进驻泾县,设立屯府,很多山越夷民前来归附。孙策亲自率军前来攻打,于是太史慈被抓获。孙策当即解开他的束缚,握着他的手说:“还记得在神亭的时候吗?如果你当时抓住我,会怎么样呢?”太史慈说:“没有办法估计。”孙策放声大笑说:“现在国家大事,我当和你共同处理。”当即任命太史慈为门下督,返还吴郡后又授给他兵马,升为折冲中郎将。后来刘繇在豫章去世,一万多人士兵无所归附,孙策命太史慈前去安抚他们。孙策身边的人说:“太史慈这次北行一定不会回来。”孙策说:“子义除了我,还能归服谁?”于是在昌门为太史慈饯行,握住他的手腕说:“何时能回来?”太史慈回答说:“不过六十天。”后来果然如期而归。

刘表的侄儿刘磐,非常骁勇,多次侵扰艾县、西安各县。孙策于是将海民曰、建昌周围六县分开,以太史慈为建昌都尉,治所设在海民曰,并且督领将领抗击刘磐。刘磐自是不见踪影,不再侵犯。

太史慈身长七尺七寸,须发很漂亮,手臂很长善于射箭,且弦不虚发。曾跟随孙策征讨麻保的贼寇。贼兵在军营里缘楼上大骂,手扶着楼的横梁,太史慈引弓搭箭,一箭穿透那人的手并钉在梁上,包围的上万名兵士无人不称好。他的箭法精妙到如此地步。曹操听说太史慈的名声,给他写信,用小匣子密封着,打开一看,里面并无什么书信,只是放了当归。孙权总管大事,认为太史慈能制衡刘磐,就将南方的事务委托给他。建安十一年(206),太史慈去世,儿子太史享,官至越骑校尉。

士燮,字威彦,苍梧郡广信县人。他的先祖本是鲁国汶阳人,到王莽作乱时,到交州避乱。传了六代到士燮的父亲士赐,汉桓帝时,士赐担任日南太守。士燮年少时到京城游学,向颍川人刘子奇学习,研究《左氏春秋》。士燮后来被推举为孝廉,补任尚书郎,因公事被免官。他父亲士赐去世安葬后,他被推举为茂才,担任巫县县令,升任为交阝止太守。

士燮的弟弟士壹,起初是郡中督邮。刺史丁宫受到征召返回京都,士壹护送他,路上殷勤尽责,丁宫很是感激,临别时对他说:“我这个刺史如果跻身三公之位,一定征召你。”后来丁宫为司徒,征召士壹。等士壹来到,丁宫已被免职,黄琬接替他为司徒,也很礼待士壹。董卓作乱,士壹逃归故乡。交州刺史朱符被少数民族的贼人杀害,州郡骚乱。士燮就上表请任士壹兼任合浦太守,二弟徐闻县县令士黄有兼任九真太守,士黄有弟士武,兼任南海太守。

士燮性情宽厚,很有器量,对士人很谦虚,上百名中原士人前去避难依附。他沉迷于钻研《春秋》,为它作注解。陈国人袁徽给尚书令荀彧的信说:“交阯郡的士府君学问渊博,又通明政事,身处大乱之中,保全州郡,二十多年间疆界内没有动乱,百姓安居乐业,异乡漂泊之人,都蒙受他的好处。及时向窦融保卫河西之地,又怎么能超过他呢!处理公事之余,他还研习书、传,对《春秋左氏传》的钻研尤其简练精微,我曾多次就该书中的一些疑难之处向他咨询,他都能以师者身份讲授,解释甚为详密。对《尚书》他能兼通古、今文,对其中大义理解十分详备。得知京师古文经学派与今文经学派,对是非争论不休,他现在正想要分条论析《左氏春秋》、《尚书》的正确涵义上奏。”士燮被人如此称赞。

士燮兄弟都是各郡郡守,强有力地掌管着一州事务,距离京城万里之遥,所以威望尊贵非常。他们出入鸣钟响磬,威势礼仪非常齐备,笳箫鼓吹,车马满路,常有几十位胡人夹在车马群中焚香。他们的妻妾都乘坐配有盖、帷的小车,子弟都有兵士骑马跟随,当时他们的贵重显赫,震服各少数民族,以往的南越王尉他(即赵佗)也不能超过他们。士武最先因病去世。

朱符去世后,汉朝廷派遣张津担任交州刺史,张津后来又被自己部下将领区景杀害,而荆州牧刘表派遣零陵人赖恭代替张津。当时苍梧太守史璜去世,刘表又派遣吴巨去接替史王黄,和赖恭一起到达。汉朝廷得知张津已死,就赐予士燮有玺印、封号的书信说:“交州地处与中原隔绝之处,南边连接江海,朝廷之恩不能宣达,臣下义言受到塞阻,听说逆贼刘表又派赖恭窥探南方土地,现在任命士燮为绥南中郎将,总督七郡,依然兼任交阝止太守。”后来士燮派遣吏役张郃带着贡品到京都,当时天下动乱,道路断绝,而士燮没有放弃进贡的职责,皇帝特意再次下诏任命他为安远将军、封为龙度亭侯。

后来吴巨与赖恭不睦,吴巨起兵驱逐赖恭,赖恭逃回零陵。建安十五年(210),孙权派遣步骘担任交州刺史。步骘到任,士燮率领兄弟们接受节制调度。而吴巨有不臣之心,步骘处死了他。孙权加官士燮为左将军。建安末年(219),士燮遣送儿子士貵去作人质,孙权以士貵为武昌太守,士燮、士壹在南方的儿子们,都被授予中郎将。士燮又招诱益州的豪族雍闿等人率领郡中百姓,遥遥向东依附孙权,孙权更加赞赏士燮,提升他为卫将军,封为龙编侯,升任士壹为偏将军,封为都乡侯。士燮经常派遣使者去拜见孙权,进献各种香料和细纹葛布,经常数以千计,明珠、大贝、琉璃、翡翠、玳瑁、犀角、象牙等珍品,还有奇物异果,香蕉、椰子、龙眼之类,每年都进贡。士壹有时进献几百匹良马。孙权经常亲自致信,加以恩宠,以回报慰抚他们。士燮在郡中四十多年,黄武五年(226),九十岁时去世。

孙权因为交址郡地处偏远,就将合浦以北分为广州,任命吕岱为刺史;交址以南为交州,任命戴良为刺史。又派遣陈时接替士燮担任交址太守。吕岱留在南海,戴良和陈时一起前往合浦,而士燮的儿子士徽自任为交址太守,发动宗族亲兵抵御戴良。戴良留在合浦。交址人桓邻,是士燮举荐的官吏,他叩头劝谏士徽派人迎接戴良,士徽大怒,将桓邻鞭打致死。桓邻哥哥桓治和儿子桓发又集合宗族亲兵攻打士徽,士徽紧闭城门拒守,桓治等进攻几个月也未能攻克,于是订立盟约,两方联姻,各自退撤军返回。而吕岱收到诏书要诛杀士徽,从广州率领部队日夜奔赴,路经合浦,和戴良一道前行。士壹的儿子中郎将士匡与吕岱有交情,吕岱替代士匡为师友从事,先写信到交阝止,向士徽说明利害得失,又派士匡去见士徽,劝说他归服认罪。虽然失去郡守的官职,但确保他没有其他忧愁。吕岱在士匡之后到达,士徽的哥哥士祗、弟弟士干、士颂等六人,袒露胳膊奉迎吕岱。吕岱答谢还礼让他们重新穿上衣服,前往郡府下马。第二天一早就布置帐幕,请士徽兄弟依次进入,宾客满座。吕岱起身,手持符节宣读诏书,历数士徽的罪过,左右侍从就将士徽等捆绑推出帐幕,当即全部处死,并将他们首级传到武昌。士壹、士黄有、士匡后来出来平叛,孙权宽赦了他们罪行,将他们以及士燮送作人质的儿子士貵,都贬为平民。几年后,士壹、士黄有因违法而被处死。士貵病死,没有儿子,他的妻子独自居住,孙权下令当地官府每月供应她俸米,赏赐四十万钱。

评曰:刘繇修养名声德行,喜好品评人物,至于在动乱时期,占据万里疆土,不是他的所长。太史慈忠诚信义,笃定刚烈,有古人的风范。士燮守卫南越土地,终身悠闲游乐,到了子孙后代,不够慎重,自己招致凶祸过错,大概是庸才倚仗险阻玩弄富贵,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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